“达尔的人民如果想要享有平等,他们必须证明自己值得。良好的规矩、温文的行为、得体的娱乐都是必要条件。其他人总是指控我们具有侵略性和携带刀械,以此合理化他们的褊狭心态。我们必须谈吐文雅,而且——” 芮奇插嘴道:“我同意你的话,尼卫士,每一句都同意。可是我必须见久瑞南先生。”桑德尼缓缓摇了摇头。“除非你事先约好,并获得批准,否则你见不到。” “听好,我父亲是川陀大学一位重量级教授,一位数学教授。”“我不认识什么教授不教授,我只记得你说过自己是达尔人。” 5
“我当然是,你听不出我的口音吗?” “而你老子却是名大学教授?听来不大可能。” “他是我养父。”
桑德尼仍然摇摇头。“你在达尔认识什么人吗?”“有个瑞塔嬷嬷,她会认得我。”(瑞塔嬷嬷认识他的时候已经很老了,现在她可能行将 就木,或是已经去世了。)
“没听过她这个人。”
(还有谁呢?他以前认识的那些人,都不太可能打进面前这个人的糨糊脑袋。他当年最 好的朋友叫死木积——芮奇只知道他这个绰号。但即使在如今走投无路之际,芮奇也绝不可能说:“你认识一个和我同年、叫作死木积的人吗?”) 最后他终于说:“有个叫雨果·阿马瑞尔的。”桑德尼的眼睛似乎微微一亮。“谁?” “雨果·阿马瑞尔。”芮奇急切地说,他在大学里为我的养父工作。”“他也是达尔人吗?那所大学里每个人都是达尔人吗?” “只有他和我,他以前是热闾工。”“他在那所大学干什么?”
“八年前,我父亲把他从热闾带出去。”“好吧——我去找个人。”
芮奇只能等在那儿。即使他逃跑,在脐眼错综复杂的巷道中,要跑到哪里才不会被立刻逮住?
过了二十分钟,桑德尼带来当初逮捕芮奇的那位下士。芮奇心中燃起一线希望,至少这位下士应该有点头脑。
下士说:“你认识的那个达尔人是谁?”“雨果·阿马瑞尔,下士。八年前我父亲在达尔遇到这名热闾工,就把他带到川陀大学去了。”
“他为什么那么做?”
“我父亲认为,雨果能做比热闾工更重要的工作。” “比如说?”
“在数学上,他——”
下士举起手打断他的话。“他当初在哪个热闾工作?”芮奇想了一下。“我当时还小,不过我想是C 。” “很接近了,是C 。”
“这么说你认识他,下士?” “不认识他本人,但他的故事在热闾间流传甚广,而我在那里工作过,或许你也是那样听来的。你有证据证明你认识雨果·阿马瑞尔吗?”“听好,让我告诉你我准备怎么做。我会把我和我父亲的名字写在纸上,另外加上一个词。久瑞南先生明天会到达尔来,随便你用什么方法联络他的手下。你只要把我的名字、我父亲的名字,还有那个词念给他听就好。如果起不了任何作用,我想我就得待在这儿等到老死,可是我相信这种事不会发生。事实上,我确定他们在三秒之内就会把我弄出去,而你会因为传达这项讯息获得升迁机会。如果你拒绝这么做,一旦他们发现我在这儿——他们一定会的——你就麻烦大了。总而言之,如果你知道雨果·阿马瑞尔是随一位大名鼎鼎的数学家 离去,那让我告诉你,我父亲正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数学家,哈里·谢顿。”下士的表情明白显示他听过这个名字。 他说:“你要写的那个名词是什么?” “心理史学。”
下士皱了皱眉头。“那是什么。” “这无关紧要。只要把它传上去,看看会有什么结果。” 下士从笔记本中撕下一小张纸,递给芮奇。“好吧,你写,我们看看会有什么结果。”芮奇发觉自己正在发抖,他很想知道会有什么结果。而结果将完全取决于下士找到什么人,以及这个词有何等神奇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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