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琼!”男孩儿们齐声叫道,瞬间燃起了希望,“快来救我们!”
院子里没人看守。琼轻手轻脚地穿过门廊,溜进小屋。
“我口袋里有一把小刀,”朱利安说,“快把它拿出来,割断绳子比解开绳子要快得多。我保证,琼,我第一次见到一个人之后能如此开心。”
琼咧开嘴笑了,从朱利安的口袋里掏出了那把结实的折叠刀。
她打开这把小刀,拇指轻轻地试了下锋利的刀刃,然后开始动手割捆着朱利安的粗绳,这把刀割起绳子来锋利得很。
“我一直在后面躲着,”琼边割绳子边快速说道,“直到安全了我才悄悄跟上你们。不过坑里太黑了,什么都看不见,我不喜欢黑漆漆的。后来我走到那扇门那儿,偷偷往外看,见到你们我真是太高兴了。”
“幸好那些人没看到你躲在那儿。”迪克说,“琼,好样的!我收回对你说过的那些坏话!”
琼笑得开心极了。终于,她割断了捆住朱利安的绳子,朱利安扭了扭身子,从铁环里挣脱出来,轻轻地揉着他那僵痛的手腕。琼接着开始割绑住迪克的绳子,很快也割断了。
“乔治在哪儿?”帮迪克揉了揉手腕和手臂后,琼问道。
“在上面的那个塔上,”朱利安说,“如果我们从屋子里出去,在院子里抬头就能看到她。还有可怜的蒂米,它正躺在那边的凉亭里,昏昏沉沉地睡着,大概是被人下了药。”
“我不会让他们开枪打死蒂米的,”琼说,“它是只好狗,我要去把它藏到地下坑穴里。”
“现在不要!”朱利安惊恐地说道,“要是你被发现了,一切就都完了,我们都会被绑起来的。”
可是琼已经蹿到了凉亭那儿,正心疼地抚摸着可怜的蒂米。
这时,门“砰”地一下关上了,男孩儿们吓了一跳,琼赶紧躲进凉亭后的阴影处。是红塔,他穿过院子向小屋走来。
“快跑!他要过来了!”迪克慌张地说着,“我们回到铁环那儿去,把手放在背后,让他以为我们还被绑着。”
没过多久,红塔走到屋前,看到男孩儿们依然被“老老实实”地绑着,他笑了一下,嘲讽道:“你们就待在这儿等着警察来吧!”说完,他便关上屋门,并上了锁。接着他走到直升机前,仔细检查了一番。最后,他回到来时的那扇门前,打开门进去后,“砰”的一声将门关上离开了。
一切都安静下来,琼从凉亭迅速跑回小屋,她打开门锁,说道:“快出来!我们继续把门锁上,这样就没人会发现你们不在,快!”
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先逃出来,并希望没有人会发现他们。
男孩儿们连忙跑了出来,琼锁上了屋门,催促着他们赶紧逃到地下通道那儿去。他们偷偷溜了进去,猫着腰走下了高高的台阶。
“谢谢你,琼。”迪克说。
他们坐了下来。朱利安用力地挠了挠头,他生命中第一次变得手足无措,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警察根本就不会来,他们对红塔一无所知,也不知道乔治在哪里。过不了多久,乔治就会被直升机带走,蒂米也会被他们开枪打死。
朱利安想着那座高高的方形塔,叹息道:“我们根本无法把乔治从那座塔里救出来。塔里肯定上了锁,门窗上肯定也钉满了铁条,不然乔治早就自己逃出来了。我们甚至都无法接近她。如果尝试从大门进去,偷偷爬上塔楼,他们会马上发现,把我们抓起来。”
琼看着迪克说:“你们真的很想救出乔治吗?”
“当然!”迪克说,“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救她,这是我最重要的事情。”
“那好,我现在就去救她出来。”琼说。她站了起来,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。
“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,”朱利安说,“严肃点,琼!”
“不,我是认真的,”琼反驳道,“我会把乔治救出来,然后你就会知道我值得信任。你们总觉得我是坏人,是小偷,一文不值,我的确是这样的人,但我能做一些你们做不到的事情。如果你们想救出乔治,我可以帮你们办到。”
“怎么救?”朱利安问,他半是惊讶,半是怀疑。
琼再次坐了下来。
“你看见那座塔了吗?”她开始说道,“这座塔很大,我估计里面不止有一间房间。如果我能混进乔治隔壁的房间,我就可以打开她房间的门,把她救出来。”
“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混进乔治隔壁的房间?”迪克不屑地说道。
“当然是爬上去,”琼说,“那堵墙上长满了厚厚的常春藤,我经常爬这种墙的。”
男孩们吃惊地看着她。“那次窗外的那张脸该不会就是你吧?”朱利安说道,想起了那晚安妮惊恐万分的样子,“我敢打赌就是你,你就像猴子一样敏捷。但那堵墙太高了,你爬不上去的。想都别想,你会摔死,我们不能让你去!”
“切!”琼轻蔑地说,“我会从那种墙上摔下来?我连光秃秃的墙都爬过,上面连常春藤都没有,我就抠着墙上的坑和裂缝往上爬。
相比而言,这堵墙好爬多了。”
听了琼的话,朱利安目瞪口呆。迪克想起琼的爸爸曾是杂技演员,或许她遗传到了她爸爸的本领,爬墙这种事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。
“你们真该看看我走钢丝的样子,”琼一本正经地说,“我可以在上边跳舞,而且下面根本不需要安全网。这些简直小菜一碟!好了,我去去就来。”
说完这句话,琼蹑手蹑脚地爬上高高的台阶,镇定地来到通往院子的拱门前。四周静悄悄的,她像只灵巧的松鼠,蹦跳着穿过小院,来到爬满常春藤的塔底。朱利安和迪克就站在拱门前,担心地看着琼。
“她这是在找死。”朱利安说。
“但她很勇敢。”迪克说,“我从没遇到过像琼这样的小孩儿,她敏捷得像只猴子。”
这时,琼轻而易举地爬上了常春藤,她的动作轻盈平稳。她每次向上爬时,都先伸手试探常春藤是否够结实,再双手抓住藤蔓往上爬。每次往上蹬时,她会先确认脚下是否足够稳固,然后才落脚。
每当常春藤断裂滑落时,琼也会跟着滑下来一截。朱利安和迪克紧张地看着,心提到了嗓子眼。但琼每次只是拽住另一根常春藤,再次稳住身子,继续往上爬。
琼不断爬着,慢慢爬过了第一层、第二层,一直爬到第三层楼。现在只要再爬一层,她就到顶层了。她越往上爬,身影就变得越小。
“我不敢看了,可我忍不住想看。”迪克说道,害怕得捂住了双眼,紧张到颤抖,“要是琼掉下来了,我们可怎么办呀?”
“闭嘴!”朱利安咬紧牙关,“琼不会掉下来,她像小猫一样灵活。快看,她已经爬到了乔治隔壁房间的窗户,那窗户从底下开着。”
琼正坐在宽阔的窗沿上,刚好就在关着乔治的房间隔壁。她得意洋洋,向塔底的男孩们招手。接着,她用尽浑身力气想把窗户再打开一点,但窗户却纹丝不动。
于是,琼在窗沿上平躺下来,慢慢蠕动着身体,终于从窗底和窗沿间的狭窄缝隙中挤了进去。她的身影消失在男孩们的视线中。
男孩们如释重负,舒了一口气。迪克发觉自己的膝盖在颤抖。
他和朱利安悄悄走下台阶,回到地下通道,静静坐在那儿等待。
“琼都快比得上一个马戏团了。”过了好一会儿,迪克才开口说,“她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杂技演员。你说,她现在在做什么呢?”
琼这会儿正忙着呢。她“砰”的一声从窗沿上跳了下来,不小心磕到了地板,不过她早已习惯了磕磕碰碰。
琼赶紧站起来,快速躲到椅子后面,以防有人听到了声响。但周围似乎没什么动静,于是琼小心地往外偷偷看去。房间里摆着许多又旧又重的家具,到处都是灰尘,石制的天花板上也布满了蜘蛛网。
琼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。她光着脚,没发出一点声音。她警惕地向外看,发现外面有个向下延伸的螺旋石梯,还有四面墙,每面墙上都有一扇门。这儿果然有四个房间,分布在塔楼的四个角落,每个房间都有两扇窗户。她看了看隔壁房间的门,心想乔治一定就在那里。
琼发现门锁上挂着一把很大的钥匙,门上还插着一个巨大的门闩。琼跑过去用力拉开门闩,发出了很大的声响,吓得她又冲回房间躲了起来。但外面静悄悄的,没有人来。琼又回到门口,转动那把钥匙。钥匙上过油,很容易转动,门一下子就打开了。
琼推开门,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往里瞧。乔治就在那儿,瘦小的身影正闷闷不乐地坐在窗边。她转过身目瞪口呆地盯着琼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!
“嘘!”琼开心地对乔治轻声说,“我是来救你出去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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