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有趣的一天

　　有趣的一天
　　大家都非常兴奋。“我们应该赶公交车去下一个城镇，”朱利安说，“这里的公共电话亭太容易被人听到了。我宁愿去找街上的电话亭，那里没人会知道我说了什么。”
　　“好的，我们走！”迪克说，“我们去购物，然后回到大篷车里。
　　我不知道昆廷叔叔会说些什么。”
　　朱利安前往汽车站。其他人在村庄中的几个商店进进出出，买了一些东西：西红柿、莴苣、芥末、水芹、香肠卷、水果蛋糕、水果罐头以及大瓶的含乳脂牛奶。
　　他们在街上看到了几个民间艺人，每个人都很友善。阿尔佛雷多的妻子提着一个差不多和她个头一样大的篮子，她笑着和他们打招呼。
　　“你们看，我自己来买东西！那个大个子男人太懒了，而且他也没脑子。我让他买肉他带回来鱼，我让他买卷心菜他带回来莴苣。
　　他一点脑子也没有。”
　　孩子们听后大笑了起来。他们觉得阿尔佛雷多这个表演吞火的大个子，被他的妻子数落嘲笑很奇怪。
　　“他们都变得这么友善，”乔治高兴地说，“希望一直能这样下去。那是驯蛇人滑先生，他没有带蛇来。”
　　“要是他带着蛇，整个村庄的人就会被他吓跑了！”安妮说，“我想知道他买什么东西喂蛇。”
　　“每两周只需喂它们一次，”琼说，“它们吞下……”
　　“哦，别说了，”安妮赶紧说，“我不想知道这些东西。看，那是史基比。”
　　史基比朝他们欢快地挥了挥手。她的背包里也装满了东西。看来民间艺人们都很能干。
　　“他们肯定赚了很多钱。”安妮说。
　　“他们赚多少花多少，”琼说，“无论他们过得好不好，都不会攒钱。他们肯定在上个表演场赚了一大笔钱，所以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富有！”
　　他们回到了露营的地方，在那里度过了有趣的一天。民间艺人为了弥补他们之前的不友善，热情地款待了孩子们。阿尔佛雷多解释了一些关于吞火表演的事情，而且展示了如何在火炬钩上的棉绒中放入填料，再浸在汽油中被火点燃的过程。
　　橡胶人在他的大篷车车轮辐条里轻盈地钻来钻去，甚是灵巧。
　　他弯曲起身体，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将手脚扭在一块，看起来像是一只四脚章鱼。
　　他提出教迪克如何蜷曲身体，但是迪克连弯腰都做不到位。迪克有些失望，因为他觉得不能在学校表演这个神奇的技艺是一件遗憾的事情。
　　滑先生兴奋地谈论着他的蛇，最后他聊了一些有关毒蛇的话题，还说毒蛇其实很有用。
　　“比如，说响尾蛇，”他说，“或者眼镜蛇，还是其他类型的毒蛇。你驯养它们的时候，不能用棍子在后边赶，也不能把它们压在地上，这样会吓到它们，之后不管你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。”
　　“那应该怎么做？”乔治问。
　　“你要注意它们分叉的舌头，”滑先生认真地说，“想知道它们是怎么把舌头吐出来并且抖动的吗？”
　　“想。”大家异口同声地说。
　　“好的。如果一条毒蛇的舌头僵直而不抖动，这时你要小心了，”滑先生严肃地说，“不要碰它们。但是如果它的舌头柔软而且抖动，你可以先用手抚摸它的身体，然后把它抓起来。”他一边描述一边拿起一条蛇模，在自己的胳膊上滑来滑去。这一幕看起来很有趣，但是也很奇怪。
　　“非常感谢，”迪克说，“哪天我捡起一条毒蛇，我会按照您说的做。”
　　其他人笑成了一片。迪克听起来好像每天都要去捡毒蛇！滑先生为自己有这样一个饶有兴趣的观众感到高兴。然而，乔治和安妮才不会去看一条蛇吐出的舌头，她们肯定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！
　　孩子们对其中一些民间艺人不太了解。达卡是一位踢踏舞表演者，她穿上了高高的靴子，在自己的大篷车顶为孩子们表演了一段踢踏舞；珀尔是一位杂技演员，能在钢缆上行走、跳舞和翻跟头，而且每次都能安全地落在钢缆上；还有很多一起参与表演的民间艺人，但是他们只负责热场或者翻跟头。
　　琼并不认识他们所有的人，但是她很快就跟他们打成一片了，孩子们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还会回到养母的身边。
　　“她和那些人一模一样，”乔治说，“快乐而邋遢、鲁莽而慷慨、懒惰与勤奋并存！像巴法洛，他可以连续几个小时练习套绳，也可以连续躺好几个小时。他们是一群奇怪的人，但是依然让我喜欢。”
　　其他人由衷地表示赞同。朱利安还没回来，于是他们一起吃了午餐。为什么他去得那么久？他不过就是给叔叔打一个电话！
　　最终他回来了。“对不起，我来晚了，”他说，“开始没人接电话，所以我就等了一会儿，想着范妮婶婶和昆廷叔叔可能不在家，就在那里吃了顿午餐。随后，我又打了一次，是范妮婶婶接的电话，她说昆廷叔叔去了伦敦，晚上才能回来。”
　　“去了伦敦！”乔治惊讶地说，“他很少去伦敦。”
　　“显而易见，他是为了两个失踪的科学家的事情去的，”朱利安说，“他确信自己的朋友特里·凯恩不会是一个叛国者，他去与官方机构交涉。但是我等不到晚上了，所以就回来了。”
　　“你跟她说我们的见闻了吗？”迪克失望地说。
　　“说了。我告诉范妮婶婶了，”朱利安说，“她说等昆廷叔叔回来之后会把我说的话转述给他。很遗憾不能和昆廷叔叔通电话并且听听他的想法。我让范妮婶婶一有消息就写信给我。”
　　下午茶过后，他们再一次坐在山坡上晒太阳，那天的天气很好。朱利安看着损毁的城堡，眼睛直直地盯着之前看到人脸的那座塔。由于距离太远，他只能看到窗户缝。
　　“乔治，把望远镜给我，”他说，“我们可以再看看那扇窗户，现在和上次看到那张脸的时间差不多。”
　　乔治取来了望远镜，但是并没有给朱利安。她把望远镜放在自己的眼前，朝那扇窗户看了过去。就在那时，她看到窗前出现了一张脸！她惊讶地叫了起来。
　　朱利安一把抓过望远镜。他对准窗户，即刻看到了那张脸。
　　对，这就是昨天看到的那张脸，眉毛一模一样！
　　迪克接过望远镜，其他人轮流看向那张奇怪的脸。那张脸一直在那儿，没有移动位置。最后，当安妮看的时候，那张脸突然再一次消失了。
　　“嗯，看来那张脸不是我们昨天想象出来的，”朱利安说，“它就在那里。但是能看见脸，说明那里确实有个人。呃，有人觉得那张脸看起来有一点……一点绝望吗？”
　　“我发现了，”迪克说，其他人也表示赞同，“昨天我就发现了。
　　不管那个人是谁，你会觉得他是被囚禁在那里了吗？”
　　“看起来似乎是这样的，”朱利安说，“但是他是怎么上去的？能把他带上去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。没人会想着要躲到那个地方。要不是我们当时用望远镜观察寒鸦，根本不会发现那个人。我们看到他的概率是千分之一。”
　　“百万分之一。”迪克说，“朱利安，看那儿，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城堡上边呼唤他，他可能会回应，也可能会扔出来纸条。”
　　“他要是能扔纸条早就扔了，”朱利安说，“呼唤的话，他需要站在窗外才能听到。”
　　“难道我们不能自己去寻找答案吗？”乔治说，她已经跃跃欲试，“毕竟，蒂米能从某个地方钻进去，也许我们同样可以。”
　　“这主意不错，”朱利安说，“蒂米的确找到了进去的路径，没准儿我们可以沿着那条路爬到塔顶。”
　　“我们走吧。”乔治干脆地说。
　　“现在不行，”朱利安说，“我们在城堡墙外会被人发现的。晚上去合适，等月亮出来的时候我们再去。”
　　这五个小伙伴的内心荡漾起了激动之情。蒂米一个劲儿地在地上甩着尾巴。它一直在聆听大家的谈话，表现出一副听懂了的样子。
　　“蒂米，我们会带上你的，”乔治说，“以防我们遇上什么麻烦。”
　　“我们不会遇到麻烦的！”朱利安说，“我们只是去探个究竟，而且我不觉得会有什么发现，因为我们有可能到不了塔顶。但是我希望你们和我的想法一样：不解开窗户旁的人脸之谜，不会善罢甘休。就算白白登了一晚上的旧城墙，我们也心甘情愿。”
　　“对，这就是我的想法。”乔治说，“今晚我肯定会睡不着觉。
　　哦，朱利安，是不是很刺激？”
　　“非常刺激，”朱利安说，“不管怎么说，我都为今天没有离开这里感到开心！要是我们之前没看到那张脸，恐怕早就离开这里了。”
　　太阳落山了，天气变得越来越冷。他们在男孩们的大篷车里玩起了纸牌，大家都毫无倦意。琼很不擅长玩纸牌，所以她玩了一会儿就不玩了，搂着蒂米的脖子坐在一旁看大家玩。
　　晚餐时，他们吃了香肠卷和罐装草莓。“真遗憾，在学校吃不到这些好吃的。”迪克说，“这些东西吃起来很方便，而且可口诱人。
　　朱利安，该走了吗？”
　　“嗯，”朱利安说，“穿上保暖的衣服，我们出发！今晚是名副其实的冒险之夜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