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.不虚此行

不虚此行
朱利安、迪克和琼带着蒂米在展销会上闲逛，想找地方买个球。他们没找到卖球的摊位，只好来到一个扔掷环的摊位，朱利安扔掷环套中了一个红球。正好！
展销会很大，人声鼎沸，数百人从附近镇子涌进来找乐子。那边旋转木马不停地播放着响亮刺耳的音乐，还有荡来荡去的秋千，碰碰车一辆接一辆撞来撞去；这边人头攒动，做买卖的来来往往，吆喝着兜售商品。
“气球！大气球！三便士一个！”
“冰激凌！各种口味。”
“算命吗，夫人？不准不要钱！”
琼在展销会里如鱼得水。她就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，对这一行的把戏一清二楚。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，吓了蒂米一跳，它紧紧贴着孩子们，一直惦记着乔治失踪的事，尾巴仍然垂下来。
“咱们来玩球吧。”朱利安说，“蒂米，来吧。如果我们遇到什么麻烦，你就大声叫唤，亮出獠牙，明白吗？”
三人和蒂米一起来到空地上，这片空地把豪华大篷车和营地其他部分隔开了。这时，附近摊位有个人叫道：“嘿！在那里玩会有麻烦的！”但是他们只当没听到，于是那人耸了耸肩，又开始叫卖。
他们把球扔来扔去，到了朱利安时，他猛地把球扔了出去，球直接滚到豪华大篷车的轮胎边。不一会儿，迪克和琼就追上了。琼跳上轮胎，凑到大窗户上往里看去，而迪克则跑向停在后面的小货车。
琼飞快地瞥了一眼，发现里面空空如也，但是车里布置得非常豪华，看上去像一间高档起居室。她跳了下来。
迪克从小车厢的窗户往里偷偷看去。起初他以为里面没有人，可就在这时，他看到一双眼睛正恶狠狠、怒气冲冲地盯着他，原来是一小个子、驼背、头发蓬乱的老妇人。老妇人看上去活像个女巫，她坐在卧铺上做针线活，迪克往里看时，她挥起拳头，嘴里念念有词，但是迪克听不到她说什么。
他们蹦下来，跑到其他人身边。“大车厢里一个人也没有。”琼说道。
“小车厢里只有个老太太，跟巫婆一样。”迪克失落地告诉大家，“除非乔治是被压在卧铺下面或塞到碗柜里，不然肯定不在那里！”
“蒂米似乎对大篷车一点也不上心，不是吗？”朱利安说，“我相信如果乔治真的在大篷车里，它肯定嚷嚷着要闯进去。”
“没错，我觉得它会。”迪克表示同意，“嘿！有人从第二个车厢里出来了。是那个老太太！她一副火冒三丈的样子！”
没错！老妇人从台阶上下来，一边挥舞着拳头，一边大喊大叫。“蒂米，去，快去那辆车！”看着老妇人走了过来，朱利安突然说道。
眼见老妇人径直朝他们走来，三人并未退缩。她嘴里说什么他们一句也听不明白，一方面是因为她没有牙齿，语音含混不清；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的话夹杂着好几种语言。但是很明显，老妇人是因为他们在车厢附近玩闹才来赶他们走的。
蒂米听懂了朱利安的话，溜进了第二个车厢。它进去不到30秒，便开始狂吠起来。男孩们跳了起来，迪克开始朝着车厢跑去。
这时，蒂米出来了，嘴里叼着什么东西拖在身后。它想叫唤，但是叨着东西无法张嘴。见蒂米拖着一件外套似的东西出了车厢，老妇人愤怒地来到蒂米面前，大声尖叫，拳打脚踢，把衣服扯了过去，爬上了台阶。蒂米感到很意外，想把衣服拉回来，老妇人踢了它一脚，并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车厢门。
“要不是她上了年纪，蒂米很快就会让她知道它可不是好惹的！”迪克说道，“蒂米从车厢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？”
“过来，别让车里的人看见了。”朱利安急忙说道，“迪克，你没看出来吗？那是乔治的睡裙！”
“哎呀！”迪克大吃一惊，停下脚步，“没错，你说得对，是乔治的睡裙。啊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乔治肯定不在这两个车厢里，不然蒂米会找到她的。”
“我本想让蒂米进去，看看能不能闻到乔治曾经来过这里的味道。”朱利安说，“我想，它也许会在床上之类的地方闻到她的气味，并且多叫几声，没想到它居然找到了乔治的睡裙，还拖出来给我们看！”
“好样的！真聪明！”迪克说着，拍了拍蒂米。它的尾巴翘起来一点，不再完全耷拉着了。至少我们找到了乔治的睡裙，而且是在那辆大篷车里找到的，太令人意外了！
“他们把乔治带走的时候，她没穿睡衣吗，这到底是为什么？”朱利安弄不明白，“乔治肯定坐过这辆大篷车，我想她是前天晚上直接被带到这里的。那她现在在哪儿？”
“她现在的穿着一定变了。”迪克说道，“绑匪把她带去别的地方的时候，一定会给她换身行头的，毕竟当时她只穿着睡裤和睡裙。”
琼听了这一切，既困惑又担心。她捅了捅迪克。“尖毛在向我们招手。”她说道。他们朝男孩走过去，那台热闹的旋转木马机器现在由尖毛的爸爸看着。
尖毛把他们带进他的大篷车里，大篷车又小又脏，他和爸爸就住在里面。
“我看见格林戈的妈妈在追你们！”他撇着嘴笑道，“你们的狗从车里拖出来了什么？”
他们把事情讲了一遍，男孩点点头。“我一直在悄悄地打听。”他说，“想看看有没有人在格林戈的大篷车附近听到过什么。
住得离他最近的人告诉我，两天前听到了大喊大叫声。他觉得格林戈的车里有什么人——当然了，他很害怕格林戈，不敢多管闲事。”
“一定是乔治在呼救。”迪克说。
“唔，然后第二天，格林戈的大篷车就从其他车边上开走了。”尖毛接着说，“接着今天下午，在展销会对外开放前，格林戈开车拖着小货车，第二个出了营地。我们去打听的时候，他说车需要修理。”
“哈！乔治就在车里。”迪克说，“这样就把乔治藏到另一个地方去了，真是狡猾！”
“车是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朱利安问道。
“就在你们来之前。”尖毛回道，“我不知道车开到哪里去了，大概一个小时后就回来了。”
“一个小时。”迪克说，“假设这辆车每小时开25英里——拖着东西不可能走快，回程距离也一样，意味着车开到了大约12英里的地方，这样正好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，中间还可以让他们把乔治放下，再返回。”
“没错。”朱利安说，“但是周围12英里的地方有很多！”
“格林戈的车停在哪儿？”迪克突然问道。
“在那边，大帆布棚子底下。”尖毛回答道，“银灰色的美国车，很吸引眼球，他宝贝得很。”
“我偷偷去看一下。”朱利安说完，大步走了过去。他走到帆布篷底下，发现那辆车全身都被罩住了。他把帆布撩起来，正要往下看，这时一个男人跑了过来，大声喊：“喂！别碰那辆车！乱碰这些跟你不相干的，会被赶出去的！”
幸亏蒂米跟着朱利安一起，它转过身来，猛地一吼，吓得那人赶紧停下脚步。朱利安正好可以好好看看帆布底下的车了！
没错，这辆车是银灰色的，美国产的，挡泥板是亮蓝色的！朱利安迅速看了一眼左边的两道门，发现其中一道门有一道深深的划痕。在放下帆布前，朱利安还匆匆扫了一眼轮胎，确认了车胎的图案和他画的车轮草图是一样的！他在科林汽修厂和吉姆核对过草图，吉姆说过这是美国设计的。
没错，这就是前晚藏在林间空地上的那辆汽车，弯转得太急，留下了那些深深的车辙，也是这辆汽车带走了乔治。今天下午这辆车又把大篷车拖走，把乔治藏到其他地方去了。
朱利安放下帆布篷，回到其他人身边，激动不已，甚至没注意到旁边人粗鲁的叫骂声。
“没错，就是这辆车。”朱利安说，“所以今天下午车开去哪儿了？只要能确定，就能找到乔治了！”
“这辆车非常引人注目，是个人就会注意到，特别还拖着一辆相当漂亮的小篷车。”迪克说。
“没错，但是我们不能在村里到处打听，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一辆银灰色的汽车，挡泥板是蓝色的。”朱利安说。
“回去拿地图看看周围有哪些村子。”迪克说，“尖毛，车从大门口出去的时候，是朝哪个方向转的？”
“东边。”尖毛回道，“朝着去大特威林汉姆的路上。”
“太好了，这也是有效的信息。”迪克说，“走，骑车回去吧。太感谢了，尖毛，你真是帮了大忙了，有什么事我们会再告诉你的。”
“需要帮忙的话就来找我。”尖毛自豪地说，同时行了个小小的礼，动作利索，点头的时候一撮撮翘起来的头发跟着摇摇晃晃，令人忍俊不禁。
三人骑着自行车离开了，蒂米仍然跟在车边跑。他们一到家，就把展销会的发现告诉了安妮和乔安娜。乔安娜想给警察打电话，但朱利安阻止了她。
“也许我们可以比他们做得更好。”他说，“乔安娜，我们要找找看车去哪里了。喂，这个地方的地图在哪儿？”
他们找到地图，细细打量起来。一翻开地图，琼就像坠入云雾中。无论白天还是黑夜，她在哪里都可以找到路，但不是看地图！
“嗯，这是去大特威林汉姆和小特威林汉姆的路，”朱利安说，“我们要仔细找，列出来汽车可以到达的所有道路。哎呀，这可要费工夫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