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乘客听到广播后站起身,此时,候机室里又多了很多需要转机搭乘其他航班的乘客。广播里播放着日内瓦有雾以及其他不利于旅行的消息。一个瘦削、中等身材的男人走到队列里,他披着一件红色衬里的深蓝色斗篷,戴着帽子,头上的短发并不比很多年轻人的头发杂乱多少。出示登机牌后,他顺利通过九号闸门。
广播里传来更多的通告:飞往苏黎世的瑞士航班,飞往雅典与塞浦路斯的比利时航班——然后是一则不同的插播。
“请前往日内瓦的达夫妮·席尔朵凡纳斯小姐前往航班柜台。因为大雾天气,飞往日内瓦的航班推迟起飞,所有乘客改道雅典,飞机即将起飞。”
随后,广播开始呼叫去往日本、埃及、南非的乘客,以及飞往世界各地的航班信息。
广播让悉尼·库克先生立刻前往柜台,有人留言。之后又再次叫到达夫妮·席尔朵凡纳斯。
“这是三〇九次航班最后一次呼叫。”
候机室一角,一个小女孩抬头看着那个一身深色西装、靠在椅背上呼呼大睡的男人,他手里握着一只毛茸茸的熊猫玩具。
小女孩伸出手想摸摸那只熊猫。她的母亲说:
“琼,别碰。这位可怜的先生睡着了。”
“他要去哪里?”
“也许他也是去澳大利亚的,”母亲说,“跟我们一样。”
“他是不是也有一个像我一样的女儿?”
“我想一定有吧!”母亲说。
小女孩叹了一口气,又看了看那只熊猫。斯塔福德·奈伊爵士还在睡着,他正梦到自己在捕杀一只猎豹。这可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动物,他对陪同他的游猎向导说:“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动物,别人总是这么说。不要相信一只猎豹。”
就在这时,像所有梦境一样,他又跳到另一个场景中,和玛蒂尔达姑婆喝着下午茶。
他扯开嗓子想让她听见自己在说什么,可是她好像比以前更聋了。除了第一个呼叫达夫妮·席尔朵凡纳斯小姐的广播以外,他什么都没听见。小女孩的母亲说道:
“我总是奇怪,为什么会有乘客不见了呢?基本上每次坐飞机都能遇到这种事。有人找不到了,有人没听到广播,或者不在飞机上,诸如此类的事情。我真不明白这都是些什么人,他们在做什么,为什么没有及时登机。我猜这个什么小姐肯定要误机了,到时候他们要拿她怎么办呢?”
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,因为没有人知道答案。
[1]英格兰北部曼城的一个镇子。
[2]柴斯特顿,十九世纪末、二十世纪初英国记者、小说家、诗人及文学评论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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