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.计上心头

计上心头
四人坐在黑暗中，讨论着那可怕的鬼哭狼嚎声，还有那诡异的蓝色、绿色和白色的光圈。安妮紧挨着朱利安坐着，她真的吓坏了。
“我想回科林庄园了，”她说，“我们明天就回去吧，我不喜欢这里。”
“到目前为止，我们还什么都没有发现。”朱利安伸出胳膊揽住安妮，纳闷地说，“我似乎已经离那些声音很近了，可当我再走近一点，那声音就消失了。蒂米又叫又奔走查探，似乎也没有发现任何人。”
“你靠近那些光圈了吗？”迪克又问。
“嗯，离得非常近了，但奇怪的是，我走近了才发现，那些光圈是飘在空中的，我原本以为是在地面。蒂米这次也没发现人的踪迹。你们一定想着，只要有人在搞这些无聊的恶作剧，蒂米就一定能把他找出来，可它并没有。”
“汪！”蒂米叫了一声，似乎在说，“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怪事！”
“好吧。可是，如果那些光圈和声音都不是人弄出来的，事情不就更糟糕了吗？”安妮不安地说，“我们还是回家吧，朱利安，明天就回去。”
“没问题，”朱利安道，“我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，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，才觉得明天我们还是收拾收拾东西，别继续住在这儿了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迪克问。
“这个嘛，很显然，因为某些原因，有人非常不想让我们继续待在这里。”朱利安答道，“那些人想进这个庄园，挪开所有石板，把这个地方里里外外搜查一遍。但只要我们在这里，他们就没法成事，所以，他们才装神弄鬼来吓唬我们，想让我们主动搬出去。”
“你说的有道理啊，朱利安，”迪克点头道，“那些声音和光圈，确实足够把人吓得搬出去，太可怕了，简直一言难尽。这样吧，等天一亮，我们就出去找找，看能不能发现那些夜行者的踪迹。”
“行，那就去找找吧，可是，连蒂米都找不到人，不是太奇怪了吗？”朱利安说，“只要周围有人，不管他藏在哪里，蒂米都能闻出来。算了，明天我们就去好好搜索一番吧。”
“是不是只要没找到任何东西、任何人，我们就可以回家了？”安妮问。
“对，就是这样，我保证。”朱利安抱了抱安妮，安慰道，“别担心了，如果你不想留下，那我答应你，今晚就是你在这里过的最后一个晚上。现在什么也别说了，咱们还是继续睡吧。”
经过半夜的这场闹腾之后，四人很久才再次睡着。安妮侧耳倾听着四周的动静，以为还能听见那古怪的鬼哭狼嚎声，可那声音始终没再出现。她紧紧闭着双眼，生怕再看到窗外忽明忽暗的诡异光圈。
乔治和两个男孩也都醒着，想着声音和光圈的事——那明显不是人弄出来的。朱利安是最疑惑的一个。
只有蒂米对这些事漠不关心，它最先睡着，虽然它只留了一只耳朵张得大大的，但只要乔治一动或者迪克一和朱利安说悄悄话，另一只耳朵就会高高地竖起来。
当然，头一天晚上的闹腾，让所有人都起晚了。
朱利安第一个醒过来，他注视着低斜的天花板，心中困惑不已——他这是在哪儿呢，是在法国吗？啊，不是，他当然是在荒废已久的老庄园里了。
他先叫醒了迪克，迪克打了个呵欠，伸了个懒腰，“还记得昨晚古怪的声音和光圈吗？”迪克问，“真的把我吓坏了！可现在想想，咱们可真够傻的，居然思考了那么久，还被吓成那个样子。这会儿既然太阳也出来了，我们就可以把方圆几英里都好好搜一遍了。”
“我十分肯定，就是有人想把我们吓走，”朱利安说，“因为我们碍着他们的事了。那些人想进来找东西，可是因为我们在，他们不方便进来！迪克，我想先把两个女孩子送回家，然后再和你一起回来。”
“安妮可能会走，但乔治一定不肯离开。”迪克没有同意，“你也了解乔治，她一直都像个男孩一样，那么优秀，那么勇敢。我想，在把周围搜遍之前，还是先别做任何决定吧。鬼神这些玩意，我从来都不信。我还是更倾向于你的推测——只是那些人搞了些小把戏，想把我们吓走。”
“也行，”朱利安说，“先把女孩们叫醒吧。嘿！乔治！安妮！两个大懒虫，快起床吧！去准备早餐！”
如朱利安所料，乔治果然醒了，她气呼呼地说：“你们最好自己去做早……”可她话还没说完，就看见了朱利安怪里怪气的样子，顿时被逗得哈哈大笑。
“我只是想逗逗你们，让你们都振作起来，”朱利安说，“快起来，咱们去池子里游个泳吧。”
四人迎着明媚的阳光，欢欢喜喜地出发了。蒂米走在最前面，尾巴欢快地摇晃着。一靠近池塘，他们就看见一个男孩在水里游得正起劲呢。
“盖伊也在！”安妮嚷道。
“我更想知道的是，他今天会不会承认这个名字。”乔治揶揄道，“可别忘了，是他先说自己叫盖伊，过了一会儿，他又不承认了，真是神经！我现在真的无法确定，他到底是真的疯了，还是单纯地认为这样的把戏很有意思。”
四人来到水池前，男孩朝他们挥了挥手，笑着喊道：“快下来呀，水里太舒服了！”
“那现在，你的名字还是不是盖伊呀？”乔治问道。
男孩一脸错愕。“当然是了，我就叫盖伊呀！”他说，“别说这些傻话了，快来一起玩吧！”
五个人好好地游了一场，玩得很疯。盖伊像条鳗鱼一样，在水里游来游去，不时地抓一下四人的脚，又飞快地游开，以两倍的速度向岸边游，一见他们游过来抓他，又一下子钻到水池底了。
最后，五人气喘吁吁地爬到池塘边，温暖的阳光调皮地洒在他们身上。
“我说盖伊，昨晚，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啊？”迪克问，“还有，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东西？”
“奇怪的东西吗？我没看见。不过，恍惚中似乎听到了一阵鬼哭狼嚎，好像还有人在大声哭，”盖伊回答，“可那时，这里的风太大了，我也没听清楚。杰特可讨厌那个声音了，是不是呀，杰特？当时，它第一时间就跑到我脚边躲起来了。”
“我们也听见了，离得非常近，”朱利安说，“还看到了古怪的光圈。”
五个人就这个问题讨论了一会儿，盖伊没能给他们提供任何线索，因为他隔得太远了，不像乔治他们听得那么清晰。
“我饿了！”过了一会儿，乔治说，“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火腿肉、番茄还有奶酪。咱们回老庄园吧。”
“好吧！”朱利安说，“拜拜，盖伊，下次再见！拜拜，杰特，你这个可爱的小东西。”
四人离开了，走在阳光下，身上的泳衣也很快被晒干。
“唔，刚才盖伊还是挺友好的嘛，”安妮说，“真有意思。可为什么，有时候他又那么傻呢？我太好奇啦！”
“你们看！那不是盖伊吗？从那边的小路上跑下来的那个，咦？
又往右边去了！”乔治突然惊呼道，“他究竟是怎么到这儿的呀？明明他刚才还在池塘边呢！”
那人看上去的确就是盖伊，四人喊着他的名字，他们非常肯定，他一定听得见的，可他却不加理睬，头也不回。四个人只好一边继续向前走，一边在心里思忖着：“一个人每次出现，表现得都那么不一样，这到底是为什么呢？问题的关键点在哪里？”
他们美美地吃了一顿早餐，就外出查看了，也不知道能不能发现点儿什么，好解释解释昨晚出现的怪现象。
“昨晚我出来的时候，声音似乎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。”朱利安停在几棵树下，说道，“光圈似乎也是在这里出现的，但不在地面，飘在空中，比我头顶还高呢。”
“比你头顶高？”迪克纳闷地说，“那也太奇怪了吧！”
“不奇怪！”安妮忽然插话道，“一点也不奇怪！你们说，为什么偏偏是树这里呢？会不会是有人爬上树，用某种乐器弄出了那些古怪的声音，又放出了诡异的光圈？”
朱利安闻言，抬头看了看树枝，然后猛地转身看向安妮，突然笑了起来。“安妮说得没错，你真是太机灵了！那人一定是先爬到树上——也可能是两个人，一个人利用乐器，弄出了那种鬼哭狼嚎的声响，另一个人则用烟花——不是咱们常见的那种，是没有响声的烟花，五光十色的，放出了光圈。唔……也有可能是点燃了什么东西，放在气球里。”
“有道理！怪不得你出去的时候，发现光圈飞得很高呢！”迪克恍然大悟，“原来是有人从树上放出来的。”
“然后，就这样飘出来吓唬我们？”安妮也反应过来了，“天呀，我真高兴！原来是真实的东西，是有人故意用那些东西吓我们！放心吧，那些愚蠢的把戏，再也吓不着我了！”
“那么，另一件事也可以解释通了。”乔治接话道，“这就能解释，为什么蒂米一个人也没发现了。原来他们好好地待在树上呢！
我敢说，当蒂米走到树下的时候，那些人一定大气儿也不敢出！”
“是啊，当然喽！要知道，这件事我也一直想不通呢！”朱利安说，“蒂米在这边转来转去，却始终没有找到人，真是太奇怪了，不是吗？就只有那些声音和光圈。”
“你们看！这里还有东西！是一块小小的橡胶，绿色的！”迪克从地上捡起一小块东西，惊叫道，“这就是那些绿色光圈的原形了！
原来真是在气球里装了燃料，点燃后又放出来，所以才能飘在空中嘛。”
“心思还真够巧妙的！”朱利安哼道，“昨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，他们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！现在再也没什么好疑惑的了，那些人就是想把咱们吓跑。”
“哼！吓不跑的！”令大家意外的是，安妮开口了，“我才不走呢！至于理由么，只有一个——我才不会被这些傻了吧唧的把戏吓跑呢！”
“安妮，好样的！”朱利安拍了拍她的背，夸奖道，“好吧，我们留下来。不过，我还有个主意。”
“什么主意？”其他人异口同声地问。
“我们可以假装离开嘛，”朱利安说，“把所有东西打包，从老庄园搬出去，到别的地方另建一个营地。但是今晚，我和迪克会找个地方藏起来，如果真有人来，就看看他们究竟在哪里找东西，找到了什么，拿去干什么用。”
“好主意啊！”迪克眼前一亮，“就这么办，今晚就行动！冒险即将开始，我们已经准备好啦！”